去路亦归途

时间赐予我青春和死亡,尽管我带着镣铐依然像大海一样歌唱。

【生面】骄纵(4)

【生面】骄纵

罗浮生x沈夜,先婚后爱。

一年前的一个点梗,写得非常非常不像话。

ooc预警,私设如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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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沈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。

然而他看着罗浮生和蒙少晖似乎相谈甚欢的样子,那种又要被夺走什么的感觉一下子冲上来,夺去他的理智,让他只想着离开。

沈夜一见到蒙少晖,就要克制不住地刻薄起来。他对沈家有一种矛盾的情感,一方面他并不喜欢沈家对他自以为是的亏欠;可在另一方面,他几乎是对夺走他一切的蒙少晖怀着刻骨的恨意和厌恶。

这个家他什么都要和蒙少晖分一半,甚至于是来自父母还是来自哥哥的溺爱——这原本是支撑着他从7岁一直活到14岁的唯一的理由,记忆深处模糊又真实的幸福。

没有人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他人硬生生夺去一半的,沈夜有时候会努力客观地这样想。

“沈夜。”

沈夜意识微微回笼,撞进罗浮生的眼睛,他可以从罗浮生的眼睛里看见自己,冷冰冰的。他知道自己现在表情难看得要命,然而只有他才知道这层面皮底下有多少茫然。

沈夜眨了眨眼睛。即便,他想,即便他再如何讨厌罗浮生,这毕竟是他讨来的婚姻,只要这婚姻还存在一天,那罗浮生就该完完全全属于他。

于是好像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出现的那一半缺口,被填满了一点。

“我去拿外套,”罗浮生笑着捏捏他的手,放开,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。”

沈夜居然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,下意识点点头。

“刚来就走?”是沈巍走了过来。

沈夜猜他大约是生气的,然而到底是他清风朗月的好哥哥,连质问都是平静的。到底是他清风朗月的好哥哥,沈夜转过身,无所谓地笑着对沈巍说,“哥哥,你不会想要我留下的。”

沈巍皱眉看了他一会。他叹了口气,神色软下去了一点,兄长的威严似乎要变成一种无可奈何的溺爱,他想说什么,于是往前走了一步。

沈夜向后退了一步,他看着沈巍,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无所谓的笑。

于是那种难得亲昵的溺爱神情慢慢没进沈巍的身体,只留下一种无可奈何,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说完走了。

罗浮生拿了外套正巧看见沈巍离开,于是大踏步走过去,“兄长说了什么?”

沈夜对他的称呼有些诧异,瞥了他一眼,“没什么,打个招呼而已,走了。”



回去的时候是坐罗浮生的车,司机是个活泼的年轻人,看见沈夜的时候居然冲罗浮生挤了挤眼睛,被罗浮生抬手敲了一记。

可上了车就谁也不和谁说话,两人各自靠着车门坐下,中间隔的座位大约可以塞下两个成年人。

车开了一会,从沈家在的那条寂静的街道开出,明亮的阳光从前面淌过来,照到罗浮生靠窗的脸上。从沈夜的角度看,可以看见罗浮生挺直的鼻梁,半阖的眼睛,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,许是久不曾睡一个好觉。其实罗浮生长得十分好看,否则也不会被人叫做“玉面阎罗”了,可平日里他的气势总要盖过他的脸,于是大约少有人会像沈夜这样有机会仔细看他。

沈夜忽然心念一动,“罗浮生。”

“嗯?”罗浮生睁眼看他,刚刚靠着车窗时那种柔软的疲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沈夜把手伸进西装外套的口袋,边想,要是罗浮生也是刚才这样看他,那他就绝不会有这样的念头。沈夜手指碰到一个丝绒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,于是拿出来,解释道,“我原本是要给老头子当生辰礼物的,没有送出去,便宜你了。”

罗浮生靠进他一点,接过盒子,打开,是一块表,圆形表盘,腕带是深棕色的皮革。

即便现如今已经没有那么多讲究,偏偏要选在沈老爷的生辰送这样一件礼物,说是无意大约谁也不相信。

沈夜看他盯着手表皱眉,忽然有点后悔。然而罗浮生抬眼看他的时候,却十分纵容,“你啊……”

“爱要不要。”沈夜抢在他前面开口。

罗浮生并不在意,他意识到自己在笑,“你猜我送了什么。”

这回轮到沈夜不满了,“你下次不可以带礼物。”

罗浮生把表拿出来,塞进沈夜的手里,自顾自说道,“你帮我把它带上,我就告诉你。”

“罗浮生!”

罗浮生将右手的袖子拉上一截,伸到沈夜的面前。

其实沈夜十分想在上面磨磨牙。

他瞪着罗浮生的手腕,要是眼神有实质,罗浮生的手腕现在该有两个窟窿,“爱说不说。”

然而他继续把表捏在手里,瞪着罗浮生的手腕。

他其实是有些好奇的。

罗浮生觉得好笑,何况沈夜板着脸眼睛又亮亮的实在可爱,忍不住趁机揉了揉他的脑袋。沈夜有一头和他脾气不大相衬的头发,柔软,摸上去的时候有小动物的触感。他想沈夜大约要发脾气,所以趁他愣住的时候,又把手表从他手上拿回去自己戴上了。

已经送出来的东西可不能再让他拿回去。

“挺好看的。”

沈夜愣了愣,脸冷下来,然而其实他并没有太生气,只是仍要装出样子,所以手指伸过去勾住手表的皮带,扯住罗浮生的手腕,说,“罗浮生,你最好现在告诉我你送了什么。”

手表的金属盘微凉,沈夜的手指贴着他的皮肤微微发痒。

沈夜的手似乎从来都是冷的,于是罗浮生捉住他送上门的手,包在手心慢慢揉搓,“是韩老先生的一幅画,是棵桃树。”

“罗浮生,你是不是有多动症啊!”沈夜微微用力,没有挣脱,骂了一句就随他去了。

韩老先生的画向来有价无市,加之他近几年身体不算硬朗,就难得再动笔,也不知道罗浮生是怎么求得的。何况沈昊十分喜爱他的画,沈夜记得沈昊的书房挂了好几幅,而沈昊这么多年难得真真切切要与他动气,就是因着有一次他毁了其中的一幅。

沈夜心想沈昊见到这幅画大约会十分高兴,便不开心起来。

“你下次送棵梨树。”

说完依旧觉得让罗浮生去沈家贺寿这件事他果真是亏大了,又补了一句,“不行,以后去沈家不必送礼。”

罗浮生见他较真的样子好笑,其实心下软得一塌糊涂,但是表盘冷硬的金属依旧紧紧贴着他的手腕,他见不得沈夜这样。

“不行。”

沈夜抿唇看他。

罗浮生神情严肃,声音却十分柔软,“沈夜,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逗弄小孩的语气。

“我父亲原本是洪老爷的一个手下,叫罗勤耕,他去世后我才被洪老爷收为义子。”

这在东江其实不算什么秘密。

罗浮生侧身抱住了沈夜,把下巴搁到他的肩膀,瘦,怀里的人身上居然有一股淡淡的甜奶油香气。

沈夜冷着声音说,“罗浮生,你最好现在放开我。”

回应他的是一个更紧的拥抱。

其实罗浮生不太愿意让沈夜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。

“沈夜,我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,我现在常常难过不能保护他。”罗浮生低声说,所以他看不得沈夜这样和他的父亲作对。

沈夜没有再说话,罗浮生并不能劝动他,但他对罗浮生到底生不起什么气来了。



车停下的时候罗浮生靠着沈夜快睡着了,他的失眠症十分严重,加上今日东江的局势似乎并不太平,严格算起来,他已经快两天没有睡一个囫囵觉了。

他原本是侧身抱着沈夜的,后来大概是怕自己睡着,就靠着沈夜的肩膀捏他的手指玩。其实他已经困得十分不清醒,罗浮生也说不准是什么原因,在沈夜旁边的时候,他久违的睡意就会轻易跑出来。

“罗浮生,起身。”

沈夜推了推罗浮生,大概因为困,罗浮生的反应慢吞吞的,十分好玩。可惜沈夜被他靠了一路,肩膀酸痛,就难以对他产生什么好脸色了。

但他其实是有一点心软的,否则也不会这样放任。

沈夜下车,罗浮生就跟着下了车。

沈夜的这个宅子门前种了两颗法国梧桐,叶子已经掉光了,金灿灿的落叶厚厚堆了一地。罗浮生想起自己小时候,他总喜欢去踩这些厚厚的落叶,干燥的叶片碎裂时有“窸窣”的声响,然而踏上去的时候却柔软如云朵。

他想要是自己还是六岁,或者是七岁,一定要邀请沈夜去踩一踩梧桐的落叶。

“罗浮生,这不是美高美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然而他冲那年轻的司机摆了摆手,让人把车开走了。

他牵沈夜的手时动作小心翼翼,但是说的话却理直气壮,“你说的,我们回家。”

——tbc




因为写得很烂,所以十分担心自己又要写完两章就跑(。)

特意写了大纲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or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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